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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欲拒還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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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侄兒的聲音讓他睜開了眼睛,沒有回答男孩的問題,反問:“你平日裏經常見到爺爺嗎?”

“是呀,爺爺經常監督我念書,還要考我的窗課。”唐天賜嘴巴一癟:“爺爺很嚴格,要是夫子當日窗課給我考評中等以下被他知道,就是一頓板子。”又好奇問他:“聽說叔叔是漠北第一高手,那小時候除了上學還得練武,也像我這樣,一旦功課不好就要天天被爺爺打手心嗎?”

他這孩子氣的話讓龍默淡淡一笑,心想,怎麽能一樣,你八歲還在上學,我八歲就跟著隱部的殺手們學習怎麽殺人了。

“我學業好,所以從來沒有被打過手心。”父王基本沒有管過他的窗課,也沒有專門請過大儒來教他,肚子裏的那點墨水,也都是唐王府內一些叔叔伯伯阿姨,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教一教。他小時候是風雪天被逼著脫了衣服跑山路十八圈練體能,還要每天腿上綁著沙袋跳階梯。至於練習那些潛伏的軟功,隱功,幾日不吃不喝趴在房頂一動不動也是常事。

他還記得父親當年把他交到那些師傅手裏時的話:“小郎,你要成為一把最鋒利的劍,幫為父劈開這天。”當時覺得這任務很神聖,這麽多年,他一直把這個使命記在心裏,因為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唐青書剩下的唯一的兒子,他這麽做就是降大任於他,寄所有覆國的希望於他,只有接受過地獄般的錘煉,他才能繼承父王的一切。

可誰料,一切都想錯了。

父王真正想要的接班人,根本不是他。

而今他不僅僅失去了能夠仰仗的劍,還成了一個用來換取封地與餉銀,父親與朝廷周旋時間的籌碼。

唯一的兒子,呵!可笑。

想起那日渝州城下父親見他帶出天賜時的臉色,他就覺得心裏一陣痛快。

又與男孩聊了幾句,車隊不知何時停了。龍傲君掀開簾子跳上他的車,見到天賜摸了摸他的腦袋:“去,後面那車子去玩,你叔叔累了。”

唐天賜很快被趕下車,龍傲君坐到他旁邊:“唉!”捶了捶背:“騎了一天馬,累死孤了。”又往他肩上靠,不由分說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將男人腰一摟:“小郎,讓孤靠一會兒。”

她這種熱情的突然襲擊在海島上他已經習慣,因此也沒多說甚,讓她摟著,自己閉目養神。

她卻又開始在他身上嗅來嗅去,像個小狗一樣從臉聞到脖子,又聞到他的頭發。

“你,別這樣。”他覺得很癢,往後躲,可女人哪裏是他想躲就躲的過的,她嗅著嗅著就不安分起來,用嘴唇去蹭他的耳珠子。

他索性回抱摟住她的腰:“想要?”

“嗯,小郎不想嗎?孤可是想了你整整一個多月。”她委屈巴巴,一雙眼睛裏滿是水光:“一個多月沒抱過小郎,孤想你想的心都疼了。”

“現在是大白天,我們還在趕路。”

這個並不寬敞,幽閉的馬車,她的香味和他的氣息交織,迅速縈繞出一層迷夢般的環境,仿佛與世隔絕。

“沒有孤的命令,誰都不敢前來打擾。”

“原來陛下上我這車之前,就已經一切安排妥當。”

“不不不,其實......小郎肚子餓嗎,孤先餵你吃些東西。”她忙解釋自己本意是想給他送點吃點才上馬車,絕沒有那個上車就是為了跟他做那事的想法,小殿下在古代已經學會含蓄,把自己最真實的欲望包裹在糖衣炮彈之中,決心先伺候好男人,再索取自己的報酬。

她變戲法似得從馬車一旁小桌子的木櫃裏掏出一盤做的十分漂亮的精致點心,姹紫嫣紅湊齊了各種顏色:“東西都放在你車裏,果然你還沒發現。”

“沒胃口。”他早就看到了,只是總覺得胃裏反酸,什麽也不想吃。

她卻拈了一塊粉色的糕點,在他鼻子底下晃了晃:“你先聞聞,可香了,是我自己發明的配方。”

小塊糕點上還雕了一朵花型,果然色香俱全。

可是那甜膩膩的味道這時他又不喜歡,把頭一搖。

“那這塊呢?”她忙把粉色的糕放回去,又拈了一塊綠色的舉到他嘴邊:“這個是薄荷茶味,清爽解暑。”

那薄荷氣味湧入鼻尖,他一陣難受,卻強壓著咽了口唾沫:“不想吃。”

她收回了手,臉上表情有些尷尬,沒想到這次馬屁又拍到馬蹄上,正想方設法給自己找個臺階下。男人忽然問:“紅色的是什麽糕?”

“是山楂雪梨,酸酸甜甜的,味道也很好。”她忙又拈起紅色的,舉到他嘴邊,男人這才勉為其難張開嘴,咬了一小口。

“味道怎麽樣?”

“嗯。”他咽下後又咬了一小口,她定定的舉著糕,他就著她的手,一口一口全吃完了。

原本龍傲君以為男人吃完這塊後會自己動手拿,結果他沒有動,眼光又落在盤子裏另外一塊黃色的糕上:“那是什麽味?”

她立刻懂了,立刻又去餵那一塊給他,他吃的慢斯條理,不動手,就讓她一直這麽舉著糕遞到他嘴邊,還不時要翻轉,一小口一小口的咬。

龍傲君手都舉酸了,某一刻忽然心裏劃過:他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讓孤這樣伺候餵他拖延時間的想法。

不過很快她又自己否認,小郎吃東西本就斯文,何況餵他吃東西,她甘之如飴,手酸又算的了什麽。

等一盤子裏面略帶酸甜口的糕都被他吃凈,這也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他又口渴,龍傲君只得下車去要水,單是白水還不行,人家只想喝解暑的酸梅茶,於是又去官道上滿路尋茶攤子,找了好久遇到個茶博士,終於買到酸梅茶,他喝了兩口又說:“還是菊花雪梨茶更好喝。”龍傲君只得又令人現熬菊花雪梨湯,折騰了小半個時辰,他終於喝完湯,沒一會兒又想如廁,龍傲君只得又下車等著。

過了一會兒馬車簾子裏又遞出一個夜壺:“陛下,麻煩了,幫我倒掉。”

她一臉無奈的接過,他又靦腆中帶著一絲羞澀的問:“別讓其他人碰,陛下幫我洗幹凈好不好?”

龍傲君:......

“不是陛下說的,若我吩咐,無有不允?”他滿面歉意:“我這次隨陛下入京,一直心中惶恐,陛下身邊那麽多人,我只認得你一個。”言下之意,他只相信她一個,而且只許她一個碰他用過的東西。

這是多麽大的殊榮。龍傲君立刻激動的回答:“孤來,孤親自來,小郎放心,你的貼身東西孤全都親自經手,決不讓別人碰。”

......

身為帝王,一個人蹲在官道旁的小池塘邊洗夜壺這還是一個非常新鮮的體驗,雖然花內官急得跳腳,帶著一幫小內侍要和她搶活,可龍傲君非常堅決的拒絕了所有下人的幫助。

她一邊哼歌一邊反覆在池塘邊清洗那個夜壺。

遠處的馬的簾子被人從內挑開,男人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正在註視她的一舉一動。

她知道他在看,因此洗的更加認真和專註,恨不得把內外的銅皮都刷掉一層。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全部洗幹凈,又去還夜壺。這下休息時間也差不多,大部隊也開始重新趕路。

龍默:“陛下不去騎馬?”

龍傲君:“我騎了一天馬,有些累,就歇在小郎車裏好不好?”

龍默點點頭,她大喜,又上去想要抱他,他忽然往後縮了縮,眼光落在她手上:“陛下剛洗過夜壺。”

“我手洗幹凈了,洗幹凈了,用了好多香胰子。”她忙把手湊到自己鼻子底下,大力的嗅了嗅:“香的香的,不信你聞。”

他看了她一眼,眸中透出一絲奇異神色:“是不是我無論提什麽要求,陛下都會答應?”

“當然,孤不是令風公子帶話給小郎,若你吩咐,無有不允。”

“為什麽?”他眉尖一蹙。

為什麽,當然是因為喜歡他,還能是為什麽?

而且她也答應過只要他在她身邊一天,就寵他一天的嗎?

寵男人不就是他要什麽,就給什麽,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她有些摸不清他問這話的意思,因此選了個安全的回答:“因為孤一見到小郎就心中歡喜,就什麽都忘了,只想順著小郎。”

他眼皮一跳,眉心蹙的更緊,忽然一聲自嘲的冷笑,閉上眼靠回軟墊:“原來是這樣。”

“不然還能是哪樣?”她湊上去,雙手抵在他胸前,伸著脖子去親了親他的下巴,眸光似火:“小郎,給我親一下好不好,就親一下。”

他睜開眼,餘光看她此時的模樣,女人呼吸急促,看起來十分饑渴,滿目期待。

他有些心灰意冷,又有些自暴自棄。

一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將她往眼前一拉,低頭吻上她嘴唇。

他的嘴唇微涼,舌頭卻軟而暖熱,那漂亮的嘴兒裏像是藏了蜜,藏了香。

舌尖交纏,彼此勾連,她動情而忘我,吃不夠他。

馬車顛顛騰騰,車內卻異常安靜,只聞彼此的低喘,和接吻時舌頭互攪的水聲。

他也學會了她這種舌吻的花樣,並且青出於藍,吮的她合不攏嘴,口水都順著唇角無意識的淌了一下巴。

他終於松開嘴,她氣喘籲籲,滿面緋紅,就要去解他的衣扣,這時他卻將她手腕一抓,又道:“等到了驛站,陛下晚間再來,我不喜歡在車裏。”

“孤忍不了了。”她急切懇求,順勢倚到他懷裏,將人腰緊緊圈住:“外面沒人,他們不敢攏近。”

車軲轆劈啪騰了一聲。

龍膜垂眸看了一眼女人的臉,他長長的睫毛低垂著,被車簾外透進來的陽光染了一層光暈。

龍傲君此時也仰頭看他,深深吸了口他的香甜氣,只覺眼下摟著的人似天上降下的男菩薩,就是為了解救她無邊的欲望下的凡來。

“小郎,嗯?”她柔柔軟軟的喊了一聲,再次堅定的伸手去摸他領子的盤扣。

解開一顆,又解開一顆,她之前送他那塊黑色心型石頭在他雪白的頸窩露出半個身影,到第三顆時被他按住,他嘆了口氣:“我自己來。”

她這才滿意的笑了。

男人欲拒還迎,最後還不是得從她,她感覺的出來,他也是想要的,和她一樣,想的不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黑色心型石頭是非常重要的道具,後面會揭曉,看過金幣上一本《禁欲Alpha影帝穿成我的機器人保姆後》的親們應該知道這顆石頭有莫大的神奇功效,等不及的朋友可以看上本書番外最後一章,心型石頭的作用有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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